2021年4月12日,东乡镇春耕画卷。 梁以松/摄
改革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,但是真理终将战胜谬误。
2021年4月19日,在武宣县东乡镇堡村,秧苗已经插下,正泛起浅浅绿意。70岁的老党员覃炳嵩从田里洗脚上岸,向记者讲述改革往事。
1979年,覃炳嵩任长龙大队文书,他主动提议“分田单干”。“36个队,只有3个队粮食产量达标,大部分靠吃补助粮,生活很困难。”覃炳嵩回忆道,集体劳动,农民评工计分,实际上对每个人的劳动数量、质量,很难准确统计。有些生产队人数多、劳力少,生活困难;有些生产队人员干活懒散,存在“出工不出力”现象。
那时候,生产队之间相互借粮以度饥馑。覃炳嵩记得,有一个队两三年里共向他们队借走500多公斤谷子,一直还不上。在生产队会议上,有村民言及生活困难,声泪俱下表达“包单干”诉求。
覃炳嵩的叔父覃振灵,当时是东乡公社党委副书记,当初也是极力反对“联产承包”人员之一。覃振灵家里人口多,劳力少,自己又公务在身。这种劳力比率低的家庭,吃“大锅饭”当然更香。
覃炳嵩将了叔父一军:你身为党员,担着公职,不为群众着想,还怎么依靠群众、服务人民?覃振灵动摇了,转而支持群众联产承包。
上棉村现年75岁的黄水富,是当时长龙大队的党支部书记。他也面临两难选择——不改,社员饿肚子,劳动不积极;改,可能要被“扣帽子”。
“大家心里也没底,瞻前顾后。但是过够了吃不饱的苦日子,大家都想搏一把。”黄水富至今记忆犹新。1980年,长龙大队堡村、上棉两村先行改革。
包产到户,交够国家的,留足集体的,剩下全是自己的!堡村村委会副主任苏汝快说,1980年他当时10岁,生产队时代,小孩虽然也去给大人帮忙,但不算工分。“联产承包以后,一大早妈妈就叫我起床,跟着下地干活,很积极。后来,粮食也够吃了!”他听大人说,那时,东乡公社各户交公粮最积极,收公粮完成最快、工作最顺利。
那年7月19日,全县有58名共产党员直接参与“单干”。
真理经历实践的检验,也在讨论中越辩越明。《中共武宣县历史大事记》对那段部分领导干部与群众“顶牛”,叫群众“刹车”的过程,也有原原本本的记载——从最初的“这两股风确实与党内有关,与领导班子有关,与党员有关”“有党员直接参与或支持”,到后来柳州地区行署专员指示“各级领导一定要深入生产队搞点去,使各地都有些样板”。字句之间,透露出农村家庭联产承包制改革的日益明朗、势不可挡。
“事实证明我们是对的。后来,队员生产积极性提高了,粮食也增产了,水稻亩产从300公斤提到500公斤。”黄水富回忆起那段激荡岁月,心情激动,“长龙大队由于思想解放,群众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。后来,上棉8队全队33户,有19户到武宣县城买房,有14户买了小轿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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